这是爱 似骤来今朝已骤然失去

【白夜追凶/关周】虚荣7(娱乐圈AU)

CP:关宏峰/周巡

*欢乐狗血向

*达成情感交流的老周和小关 以及更多流言蜚语

*(这文竟然继续更了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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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

舞台,好比一场梦幻最后的滞留地。灯光终结,现实会带着暴击开始。

周巡在台上谢幕,鞠九十度的躬,喘着气看着地板上滴下来自己额头上沁出的汗。队友都已经起身,他也跟着慢慢直起腰来。剧烈舞蹈之后脱力的身躯发软,他还是坚持着冲着台下挥手。

各家粉丝的呐喊声此起彼伏,不过聚光灯太亮,周巡并不能看清台下人群的面容。只有一团团一簇簇的聚集灯牌发光物,在满场的手灯荧光棒中间鲜明的闪耀。占据了大部分中间c位地盘的是红色的,覆盖了一大片面积的“赵馨诚”,其中还夹杂有颇带个性的“馨诚娶我”、“二狗看看妈妈吧”。剩下的,其他队员橙黄蓝紫的灯牌环绕中心各成一派,俨然是分别割据的架势。此时每个灯牌都在前后左右猛晃,试图吸引自家正主目光。

周巡抬手在眉峰处,顶着聚光寻找自家的粉丝,才在可怜兮兮的边角看到了两个粉色的“巡”字。

粉色是周巡的应援色,但实际他并不喜欢粉。

这一切都是因为最初他以及节目组共同努力塑造出来的“桃花男人”人设,需要他在节目镜头下妖里妖气。所以努力的局限并不止于眼妆跟头带,开始往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强制性扩散,比如手机壳跟运动鞋,这两样都是粉丝一开始送的。她们乐意于看周巡把各种各样的粉色往自己的身上打扮。

周巡猛然惊觉自己当初还是有那么一批粉丝的,甚至会在节目录制结束后执着等他下班到半夜,就为了在出门到上车的空当里拍拍照以及喊他两声“巡巡”。

可再后来,他的粉丝是怎么一点点流失掉了呢?


“他根本就不喜欢粉色的。”

“这个人也太假了。”


从微博到论坛,各种不利于他的言论开始一点点发酵。节目最初那些安利他的帖子“有人看明日之星吗?里面那个妖男真逗”,不知何时反转成为一栋抨击他的黑楼。各种指责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,恶意是如此的明目张胆,甚至不忌惮会被更多的人看到。

可他怎么要无故作为靶心,要承受各方射过来诋毁的箭矢。

周巡想不透这点,却也不得不承受这一点。

没事儿,这些都没什么。

他想,但凡是有粉丝能够支持他的,他就可以继续走下去,继续作为一名爱豆,坚持在舞台上唱跳。

只要还有人愿意喊出他的名字。

“周巡!周巡!”


 他听见了。

他往声音的方向径直看过去,举起来的手刚刚想要挥舞和回应。接着就听见了下面这句。

“你滚啊!”


伸到半空中的手还根本来不及做出动作。他下意识地睁圆了眼,但是台下太暗了,他也看不清谁在那里,也不知道刚才那一句究竟是谁喊出来的。只是觉得眼前一片人头耸动,模糊不清的面容,无法识别的疯狂。光打在肩头,他却觉得后背发凉,胃里搅成乱七八糟的一团。

那些光斑,红的还是绿的,刺眼夺目地亮着,在他眼前突然褪晕。色值滑落,惨烈的在视网膜中点留下犹如直视焊点火花的炫白。他倒退了一步,微微有些踉跄。

意识在条件反射之后才全然吸收了那句辱骂的含义,大脑却僵直倒不出任何反应。直到他的臂弯被另一个人托住。

“老周。”是赵馨诚的声音,“下去了。”


周巡歪过脸看向二狗,看对方皱眉,脸上挤出来一个还算自然的笑。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在这种情况下,是怎么还能笑的出来。

“哎。”

他转过身去,把后背留给众生,向着后台一步一步走得平平稳稳。越往黑暗中去他反而越觉得解脱,离开像是早就演练好的站位踩点,可以心态坦然的面对,不像未知那般煎熬人心。上台之前他跟队员一起候场,在助理给他带耳麦的时候紧张的搓手,想着他这段时间的苦练终于等来一次检验,想着一定要珍惜这次舞台,想着只要他做得更好一点,就能得到那些指责他的人对他态度的转变。

也许此事之后他能明白,继而在心里嘲笑自己,曾经想法的天真。可现下随着每一步烙印在心头的是一重重坍塌下去的希望,仅剩的自信心也彻底化为绝望的废墟。

结束了。周巡这样想着。既然无人怀念。

他终于决定要离开这片灯光下。


sixee男团北京站演唱会的结束,总算是给这最后一役划上了个不算圆满的句号。队友三三两两从后台通道往休息室去,叽叽喳喳分享各自心情,嘻嘻哈哈地卸下了演出前紧张的状态。只有队尾坠着的两个人,一路走过来一直保持着沉默。六个人刚刚都察觉到了谢幕时分发生的状况,却都不约而同的避过这话题,只留下自家队长跟话题中心去直面这境遇。

赵馨诚一直看着周巡。这段路上他几次想跟周巡搭话,思前想后都没想好怎么张口。

倒是周巡,快到休息室的时候拍了他肩膀一下:“我去趟厕所。”

“我陪你?”赵馨诚脱口而出,话说出去才觉得有些怪怪的。

周巡笑出声来:“干啥啊都大老爷们儿,解个手还要挽着一起去不成,你回去吧。”

他又补充了一句。“我没事儿。”

赵馨诚犹犹豫豫地,撇撇嘴还是从了老周这个面子。他说成,那你快点儿回来啊,转身跟上了四个队友,接着就被老五挂住脖子,跟一帮人打打闹闹起来。

周巡看了他们两眼,眼见这份热闹与自己无关,脸上也说不清是什么表情。接着他转过身,往走廊尽头走去。

男厕所里空无一人,三个隔间们全部虚掩着。他钻进中间的隔间,把自己关在里面,锁上门的第一时间额头抵上了门后标语栏。拳头砸在刨花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击打声。他捶了两下隔门又怼上背身的瓷砖墙,直捶到指骨的皮肤擦破。

又是这副境地。

又是这样。什么都没能改变。

这次不像是机场,被无数的媒体娱记围追堵截,这次无人在身后追逐,他可还困在死角里,徒劳如同网上飞蛾,扑腾翅膀也挣不脱缠绕过来的粘丝。心中的愤懑和嗔怨只能四面密封的空间里发泄,委屈和难过只能对着马桶诉说。他倒是祈求天父能做一秒好人,如果这真的管用。如果转发锦鲤真的能够有效的话。

又过了十分钟周巡才从隔间出来,他踱步到洗手台前按水龙头,冷不丁从镜子里看到一个人影,吓得他一个激灵。

“怎么?”他猛回头,看着倚在隔间墙上的那个人,“你?”

他跟影帝又同时置身卫生间,只不过上次三人行,这会对角戏。

对方先长了口:“待那么久,我还以为你在里面想不开了,要用马桶溺水自杀。”


会这么说话,那哥俩之间只有弟弟这样。

周巡收了惊讶表情,问:“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

关宏宇抱着手,双腿交叠抵着墙,一副闲适样。

“我可是好心,怕有的人受不了打击。”

周巡直直地瞪着对方:“好心?你?得了吧关宏宇。我真是命里犯你,终要有这一劫啊?哪的厕所都有你,你是厕所的土地爷啊?”

“别的不说,我就问问你。”关宏宇说,“还想上台吗?”

周巡没搭他这个茬,转过头去拧开水龙头,给镜子里的关宏宇留一个头顶看。

“你心里就不恨么,难道不觉得,不甘心么?”关宏宇没得到答案,不依不饶。

周巡说:“恨?我哪敢恨?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幸运,谁都跟你一样命好……”

他的话终止在抬头时的那一秒,只因为目光接触到事实的霎那间使他意识到了更多。镜中人对着他微微低头,用手分开自己的刘海和一截顶发,露出头皮上的,一块显眼的缝合痕迹。

关宏宇的语气平静的像是艺术人生:

“这个伤,是我当初酒吧驻唱,午夜场,被台下观众拿酒瓶子砸的。他用酒瓶开了我瓢,我废了他胳膊肘子,两清了。”

周巡瞪着他那道蜈蚣一样发白凸肿的缝痕,话都哽在了嗓子眼儿里。

“你知道那时候骂我的都是什么话吗,狗屎垃圾。我要是把这些喷粪当真我也是傻了。喷粪的本质就是喷粪,没有任何其他复杂理由。别人骂我,难道还要我悲痛不已地反思自己,而不是去把拳头,怼到那些喷子的脸上?”

关宏宇放下手,继续给这段经历作一份总结:

“我永远不会因为别人的否认,放弃音乐。”


两人站在镜前沉默对视,最后还是周巡噗哧笑出声:

“你现在像那个,访谈节目的,深沉回忆往昔。”

“嘿,你这家伙。帮你排忧解难,老子白费口舌叨逼叨……”关宏宇刚抱怨两句,对方拍了一下他的肩。

“得,谢谢了。”周巡这句谢,诚心诚意。

“哎不对,你还没说,你到底是出现在这儿干嘛的。”

“我靠,差点把正事儿忘了。”关宏宇这才反应过来,“别在这儿待着了,走走走,我还得找那个,什么工作室的负责人呢。”

他随手把帽子扣到脑袋上,口罩也掏出来挂上了耳朵。这一系列动作伴随着往外走的步伐同时进行。周巡莫名其妙地跟在他身后,亦步亦趋地走着。他们前后脚走出洗手间,就在刚进走廊的时候,关宏宇刚把他的口罩从下巴拉到眼睛下面。

也就是这一秒钟不到的空档,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,在走廊的另一端转角处,四百长焦的镜头画幅正正好好地把这两人圈进一张照片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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